老妈一场腹泻花了10万,拉肚子拉到酸中毒后,还出现了第二人格

2020-09-30 21:01:35 作者: 老妈一场腹泻

他讲完之后,我都差点给跪了,真的开心死了,就感觉这家医院怎么这么靠谱,非常受宠若惊。病了这么久,这是头一次,医生给出了具体的怀疑方向,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,只是吃药,拉肚子吃拉肚子的药,缺水就补水,缺钾就补钾。

医生非常清晰地告诉了我们可能的病因以及后续的检查治疗流程,这也是我们一直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的信息。这就像是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,就算我妈当时还是在拉肚子,但我马上就放心了,觉得总算是可以开始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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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找到病因了!

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的全面排查,从最基础的 B超、CT、胃镜、肠镜,再到 PET CT 全身扫描、胶囊镜、粪菌移植,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尝试了激素治疗……

慢慢地,妈妈就这样恢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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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 2019 年 10 月到 2020 年 4 月,小江的妈妈终于出院了。这场旷日持久的噩梦终于结束之后,小江写下一篇长文来纪录妈妈这次漫长而绝望的住院经历。在本期节目中,因为篇幅有限,我们不能一一展现这次看病过程中的所有艰辛。

小江说她所记录的只是病人和家属的遭遇,受到当时的感受和情绪的影响,并不是完全客观的。不同医生有不同风格,都是从专业角度给出的判断,因此对于治疗过妈妈的医生,他们一家人都是非常感恩的。

在文章的结尾,她这样写道:

时间来到 4 月 26 日,天气很热了,这里的疫情也开始缓解。早上下了一场小雨,医生走到妈妈床边,告诉我们最新的检查指标,说可以出院了。我们笑着谢过医生,转身拥抱妈妈。幸福终于降临到这个家庭……

生而为人,生病求医本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,但凡能治好,就是万幸。收藏

但是与此同时,除了种种熟悉的肾部症状外,当天晚上她开始有点拉肚子,当时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是早上在小摊上吃坏了肚子,并没有很重视。

■图/来自网络

从湖北回到居住地广州后,妈妈就去了经常去的省重点的A医院,医生了解她的状况,像往常一样,马上安排她住院、上抗生素、换输尿管支架……一套流程治疗下来,她的状态有了明显好转,就是腹泻还是反反复复,没有改观。再次去医院看过之后没多久,又出现了肾功能恶化和严重腹泻的症状。

我们虽然不知道她拉肚子的原因,但是她没有排尿,我们都知道是为什么。所以我爸第二天就赶紧把我妈送到 A 医院,因为妈妈这几次的腰痛、水肿和拉肚子都是前后脚来的,所以我们怀疑拉肚子可能跟输尿管有点关系。我爸想着主任经验丰富,应该能更好地判断病情,于是就挂了 A 医院泌尿外科主任的号。

那天早上,他们两个人一早就开车去了医院,在走廊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。在等待的时间里,我爸不停地在脑子里打着草稿,像是在准备一场时间紧张的答辩。多年的看病经验已经让他们懂得如何做一个让医生舒心的病人。等轮到他们的时候,爸爸尽量利用有限的时间,言简意赅地向主任阐明妈妈的病情。

主任听完了简单地看了看病例说,「换管没多久,才一个多星期?」

我爸回答,「是,是,但是又出现水肿、腰痛、没有排尿的症状了,我们也很奇怪,往常都是换管几个月之后才会出现,而且她还有腹泻的症状。」

主任听罢也没说什么,让我妈妈先去拍个片。

我爸带着我妈去排队拍片子,等结果出来了又去找主任。主任看完片子之后说,「没大事,管子没问题。你们过来也挺麻烦的,我给你们开点白蛋白,你们去附近的医院打就行。」

我爸想不通为什么要打白蛋白,但是看着主任很忙、很严肃的样子,他也没敢多问,心想「主任都说没事了,那我们就回去打白蛋白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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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没想到,回家几天之后,我妈的水肿越来越严重,当时她的脸肿得像气球一样鼓起来,感觉皮肤都被撑到发光了。

我爸觉得这个情况不能再等了,就把妈妈送到了 A 医院的急诊部。当天下午就又做了一次换管手术,当天晚上我妈成功排出了很多尿,肾的危机暂时解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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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下来,腹泻到无法正常行走的妈妈被各个科室当作皮球一般踢来踢去,情绪几乎崩溃,明明在省内最好的医院之一,却要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回家等死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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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肚子拉到酸中毒后,妈妈出现了第二人格

当天晚上,我的妈妈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抢救,腹泻导致了她体内严重的酸中毒及电解质失衡。这时,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,有时是昏睡不醒,有时一改往日的严肃斯文,仿佛出现了第二人格一般亢奋地大声说话。

我赶紧请假飞回了广州,从此天天守着她。

在泌尿科病房里,我妈的床边有好多仪器,我走近才看得到她的脸。她当时脸朝着天花板,整个人很呆滞,我大声地叫她,她把眼睛睁开,但是眼神看起来很涣散,仿佛没有看到我。

当天晚上我就在她旁边陪着,她一直在不停地拉肚子,垫在身下一平米左右的大护垫不一会儿就全湿了。然后我就要给她换洗、翻身,但是不一会儿又湿了,整个晚上没有停过。

我当时感觉好像爸爸也慌了,我一回来,他就好像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,跟医生、护士说,「这是我女儿!她回来了,回来看她妈了!」他的意思好像是就要靠我救妈妈的命了,我完全来不及自己伤心,心里想着,「不行,他们都倒下了,要靠我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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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其实从来没见过我妈妈那个样子,在我过去 30 年的印象里,妈妈一直是一个很严肃、很坚强的人。即使是在患癌期间,她也几乎没有表现过自己的虚弱。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,爸爸妈妈都要依靠我了。

医生说,妈妈的腹泻已经达到了霍乱的水平,各项生命指标都到了危险的边缘。但是没人知道这场灾祸是怎么降临到妈妈头上的,没有医生能回答出具体的病因,甚至连一个推论都没有,各个科室之间来回推诿,最后的建议是把妈妈送到 ICU 保命。

那时已经快入冬了,天气转冷,我们把妈妈裹得紧紧的,转移到另一栋楼的 ICU 病房。进电梯的时候,我妈有点醒过来了,护士就问她说,「你知不知道现在要去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