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流氓是要付出代价的。《聊斋志异》之《瞳人语》里的书生方栋，因为骚扰一个美女，差点双目失明。好在他即时悔过，才避免了更大的灾祸。
清明节，方栋外出游玩，见一帮人护送着一辆小车，缓缓而行。方栋透过挂起的帘子，往车里一看，整个人顿时不好了。车中坐着一个二八姝丽。
方栋此时已经管不住自己 双脚，跟着车子走了好几里，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那双眼晴盯着女郎不放。路上有坑坑洼洼，还有小石头，随时有崴脚的危险，方栋都不在乎。
一个只看美女不看路的人，危险无处不在。
跟车的婢女忍不住了，将帘子放下来。婢女下了逐客令：“哪里来的疯子。这是芙蓉城七郎子新婚妻子回娘家，可不是一般村妇，是你随便胡看的？”
方栋被美色所迷，有点神志不清，不知高低，只管跟着。恍惚间，方栋入戏，似乎成了护花使者，要一路保护美女到达目的地。
婢女发火了：臭流氓，不信治不了你。说着，抓起一把尘土扬到方栋的脸上。
方栋睁不开眼睛，揉了揉，再看时，美人早已了无踪迹。方栋有点吃惊，才一眨眼的功夫啊！方栋要是生在现代，一定会死乞白赖地凑上去，说：“美女，加个微信吧，方便联系。”
追美女，追得一点没结果，方栋扫兴而返。至此，眼睛老隐隐作疼，坐立不安。不几天，看啥啥模糊，眼泪如秋季的雨，连绵不断。请大夫一看，说是眼睛上生了小翳。
不过隔了一天，右眼啥也看不到了。左眼看人，也马马虎虎，估计相当于高度近视。
吃了好多药，都不见效。遭此大难，方栋感到生不如死。每日抱着《金刚经》诵读不止，祈求佛祖保佑，让他重见光明。
结局不算完美，但给了方栋改过自新的机会。右眼如同罩着一层浓雾，还是看不见。但左眼突然分外明亮，可以洞察大千世界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只是左眼外观上很不对劲，变成了两个眼珠子。你说气人不气人！一个好端端的青年才俊，变成了独眼龙。
方栋默默自语：我悔改了，再也不敢跟踪小媳妇，再也不耍流氓了。我要做个绅士。
男人爱看美女，应该抱着观赏荷花的心态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！方栋觉得远观不过瘾，非要一路尾随，其实是人品低劣的表现。